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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典胡同 | 我的爱情

本编委 蕲黄文学 2022-12-28
▲李正阳题
花开堪撷直须撷
年少时光转眼成昨,回想起我的爱情婚姻,正应了古诗里的那句“花开堪撷直须撷,莫待无花空折枝”。
时下的年轻人,对于婚姻不急不慢的态度,恰如我当年的样子。他们不理解父辈们那种焦急的心,亦如我当年不能理解我父母的心一样。然而每当我回过头来一想,才懂得那时父母做的是多么正确。要不是父母的逼婚,我还真不能想象我的现在。年轻的我,对爱情还是充满渴望的,内心里却觉得自己还小,对婚姻却存在着为时尚早的想法
高中毕业后我一直在武汉做事,每年只有春节才会回家一次。平时我喜欢用书信的方式与家里的父母交流。24岁那年过年回家,我的父母说:“村里的冬梅奶想帮你做个媒,那女是油铺街挑货担做生意的‘野猫的女儿,去看看吧!

我并没有太多的激动,因为我真的的觉得自己还小,不想这么早就进入“围城”。但是觉得也不能忤逆父母的心意,就答应了第二天去看看。
说来也奇,那天晚上我忽然流鼻血,而且很难止住,幸好我的大姐夫那次也在家,他在社会上走动的人,见识多,帮我这里按按,那里揉揉,居然就止住了!一晚上倒也无事。
次日起来,阳光却也明媚。那时班车不多,加上路程也不算太远,我在冬梅奶的带领下走路出发。步行到程晃岭桥边正要到岔路口,我的鼻血居然又不止的流出来,我只好在公路边的水沟里不停的清洗,那时路边水沟的水是非常的清澈,我换了几段才终于止住了。到了那女孩家,我在她的房间里看了,和我们家的结构也差不多,整洁干净,临窗的桌子也是那样熟悉,我们也聊了些,相互都觉得没有意见。一会儿,她们家正屋桌上饭菜摆了上来,我感觉那一定是非常丰盛的早餐!满满的一桌,摆放的餐具在热气腾腾的佳肴间充满着光亮。这时冬梅奶把我叫到门外边来,私下和我说:”三伢,你意见怎么样?如果同意的话,就在她家吃饭;如果不同意的话,就不在她家吃饭,你看着办啊!”许是冬梅奶的二选一问话的方式里把次序放得太直了,我直接就选择了后边的“回去吧”。于是我们就沿着来时的路回家了,要知道,冬梅奶的心里是多么的失望啊!

我想,最根本的,应该是我原本就没有想成家的打算,所以一时按照自己的本心满足了自己。假如冬梅奶当年是这样说“三伢,如果不同意的话就不在她家吃饭,如果同意的话,就在她家吃饭,你看着办啊!”或许我选择留下了呢?
这么多年来,我总不时回头想想,女方家人她们当时的心里会是怎样的呐,换位思考,现在的我最能理解那种心情!我为了自己却伤害了无辜的人!那种伤害虽然不是我的本意,但是这么些年来,我的内心却无时不感到自责。直到如今,自那往后流鼻血不再有过,难道是缘份不够的原故么?这一年我的行为伤害到的那些的人,直到现在我才明白:最纠心的是父母,最失望的是那女孩和她的家人,最痛心的是没有儿女却诗书满怀的冬梅奶奶!他们当中有两个的遗憾我终究是不能弥补,而我父母的纠心终于是在来年的春节得以平复。

次年回来,家里仍然说让我去看亲事。这一回的媒人是村里的香枝奶,她还是女方的姑奶,说是知根知底。这一次家人和媒人吸取了上次的“教训”,为避免去年的尴尬,决定让我到村里的合作社那里见面。
那天早上,在细雨朦朦的雾里,在那个我无比熟悉的中湾桥合作社前,香枝奶带着我走到门口,迎面走来一对母女,也打着伞,远远的两个大人就打了招呼径直走进合作社里去了。我知道,那个在朦胧里穿着一身牛仔装的女孩,就是我要相亲的对象。我撑着一把伞在手中横着打转,相处中的她对我说:“你把伞打起来,别让雨把身子打湿了!”我忽然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这么多年来一人独自在外,除了年龄长于我的领导潘老师时常关心我,很少有同龄的人这样体贴,她就这样打开了我爱情的窗口。等两个大人出来,我们正聊的如同久违的朋友。就这样,我们算是相互接受了爱情。正月到了,我又要去未知未来的武汉做事,她坚持要到县汽车站去送我。我在北门口车站即将出发的车上,看到心有可爱的她目送我的样子,我的心居然一阵不舍的隐痛。这一年里,我在单位的信件是出名的多,因为我每周都有至少三封信寄往她所在的城市上海,她也积极的回应我及时的回信。这些日子,我经常去刘杨路的邮局购买各种新奇漂亮的邮票,购买不同风格的信纸和信封,一月之内没有重复的邮票或信纸信封,就连信纸的折叠都有许多新奇花样。我最长的一封信长达17页,经常要多贴一张邮票。因为爱情,我养成了集邮的习惯。
1993年节后有一位在省医院进修的黄梅籍医生看我当时的工资不高,想让我去广东普宁一家老板的药店打工,他原本打算直接带我去,后来临时他有事先坐飞机去了,留下个地址让我乘火车去。我坐20多个小时的绿皮车到广州,那时车站很乱,车站警察把我们这些旅客围到集中的街道巷子里,我居然看到一个春节时相亲的她!太像了,服装发型模样!我明知不是她,心里却担心刚刚春节认识留下的联系地址,会不会因为我突然的离开而中断了,加上混乱的车站情形,无奈的看着手中普宁的地址,我立即将身上仅有的钱买票返回了武汉!现在想来,那时年轻,把爱情放在第一,事业就失去了一次发展的机会。人生的命运,无论是事业爱情婚姻,只有回头时才承认,当时谁会认命。如今我已经步入知天命的年龄,细想人生,平平淡淡中走过,或许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人生,却又无可奈何的经历了它。

人生就是走一步进一步的过程,当初总以为世界为我而存在,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发现,我们是为适应这个世界而存在。假如那年父母没有催促的话,也许这样普通的我错过开花的年纪,就可能独身至此吧。
对于每一个人来说,事业和爱情,在该把握的时候不把握,就会错失很多,我个人的体验尤其如此。人们常读的这首古诗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惜取少年时。花开堪撷直须撷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道理虽然似乎都懂得,可是在现实生活里,我们还是会看到太多碌碌无为的人们,我们还是看到许多大龄单身贵族。人生亦如花期,该开花的时候就要开花,这样才能该结果的时候就结果。花开堪撷直须撷,莫待无花空折枝......

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
【作者简介】京典胡同,男,一个热爱家乡的黄梅人,一个每天手写日记的文字爱好者。因为热爱,所以多写故乡的人和景。因为热爱,所以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
【链接】京典胡同│白云生处有学堂--大古中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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